每当清明节临近,山坡丛林里就传出悦耳的“米—贵—郎—”叫声。那就是“阳雀”,学名又叫“杜鹃”,土家人亲切地叫它“归归阳”,是土家人的吉祥鸟。
到了农历“四月八”节边,阳雀的叫声格外响亮,几乎是不辞辛劳地日夜啼鸣着“米—贵—郎”。土家人们于是就根据阳雀的叫声会意,激发出共鸣:农夫听了“播种插禾”;农妇听了:“喂蚕摘桑”;学生听了:“努力多读”;小媳妇听了:“爱敬公婆”……在这叫唤声里,阳雀的脸面也由青变红,像淋淋的鲜血,这就叫“杜鸣啼血”,由于杜鹃的勤劳和从不偷懒,土家人敬它为吉祥鸟。1992年在云南昆明举行的第三届中国艺术节开幕式上,土家族代表向大会敬献的象征本民族的吉祥物就是阳雀图案。
阳雀本是自然界中普通的一种鸟,土家人为何信奉崇拜它呢?民间有这样一个优美的传说:很久以前,有一彭姓族先祖娶妻生下长子取名贵阳,可惜不久母亲病故,贵阳成为孤儿。彭姓先祖又续娶一后妻,生下次子取名贵双。但是后娘偏心,天天派贵阳干重活,吃粗饭,而贵双天天玩耍,吃细粮。可是贵阳毫不计较,每天早起下地干活,成天耕耘照料庄稼,把一家人的生活盘得丰衣足食。可是在除夕团年时,贵阳不幸被一群野狼咬死吃掉,再也没有归家。后母不问不闻。贵双与母亲闹翻了脸,独自翻山越岭,趟溪过河四处寻找兄长,大声呼喊:“贵—贵—阳。”声音由远而近,由强变弱,贵双就这样连年连月地呼唤寻找,变成了催春的候鸟———杜鹃。
清明节里,土家人听见这真诚而又带悲切的“归归阳”的叫声,就不由勾起对贵阳贵双弟兄的思念,也对贵阳后母的不道德行为产生义愤,还根据这些创造出如前所述的种种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