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纸是我国最古老的民间艺术形式,同时也是满族文化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。把生活中的看到的,喜欢的,人、动物和景通过剪纸这种艺术形式保留下来。装饰日常幸福美满的生活。是一门仅仅依附于满族文化背景和生活环境的艺术。
满族剪纸迄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,起源于满族的原始宗教—萨满教的影响。满族人民在他们的剪纸作品中表达了他们对自然神抵的敬畏、对始祖神的感恩情坏以及对在祖先神的护佑下繁衍昌盛的美好憧憬。
历史上游牧、山林民族聚居的医巫间山地区,满族民间剪纸多以动植物图腾和女始祖神“妮她人”为主要内容,多以直线为主、曲线为辅,形象简洁,不拘于形似,抓住对象的基本特征,或运用大胆夸张的手法形成独特的地域、民族特色。
在民族民俗生活中,剪纸是祭祀、节庆活动不可缺少的烘托氛围的文化符号,像过年时的窗花、挂笺、婚礼上的喜花、生命树等,也是日常用品和服装、鞋帽的装饰图样。
满族民间剪纸与东北古代少数民族艺术具有一定的继承关系,同时也受到汉族民间剪纸的很大影响。满族剪纸与其他地区的剪纸一样,在造型构成方式上常采用中国画常用的多点(散点)透视法则。
即根据作者的感受和需要,把见得到和见不到的景物全部摄入自己的画面。表现各种事物时不考虑主体形象与环境、背景之间的具体关系,剪纸布局中采用互不遮挡的平列展示,不见前后之间的纵深变化,也不受时空观念的束缚,完整的表现自己想要表现的事物,用平视视角来把握物象的总体特征。
另外,通过透明透视来表达作者的想象和情感,即描绘对象内外重叠或前后重叠互不遮挡。把主观的构想渗入到自然现象里,服从剪纸艺人的逻辑思维与和谐秩序,剪看到的,也剪看不到的,剪表层的,也剪深层的,脱离对自然对象的忠实描摹,使其为表达主观情感和理想服务,客观形象的真实让位于心象的真实。
这是各地的剪纸图案艺术的共同特征:自由奔放,不受自然物象的透视、比例、解剖、结构等因素的制约,大胆地变形,随意的自由组合。满族民间剪纸的内容都蕴含生命意蕴,注重精神和情感的表达,达到象征写意的目的。这种“谐音取意”的表达方式保持了中国传统文化意识的原初性,透出人们对生活的热情与渴望,是中国人独有的祈福祝福的符号。
除了以上的共性之外,满族剪纸在创作观念、创作题材和表现手法上有别于中国其他地域、其他民族的民间剪纸。满族崇尚白色,逢年过节悬挂白色的挂笺,祭祖的挂笺剪纸也是白色的,粘贴在“祖宗板”上,一般多采取类似雷纹或涡旋纹的连续纹样,而清明节上坟的佛头剪纸却是五颜六色的,多为几层五彩纸剪成二方连续的“车轴辘钱”。
由于对动物神灵的崇拜,满族剪纸窗花中乌龟是吉祥之物,还有蛙、蛇等图案都带有早期氏族社会的痕迹,把乌鸦、喜鹊、狗等禽兽当作神来崇拜,同满族的祖先以狩猎为生的传授观念不无关联。满族还盛行立体剪纸如常见的“姥姥人”,长袍马褂的满族装束,分前后两片可以站立,头部单剪插于身体上,男人头上的长辫子也可以折到身后。
局部的处理为就地取材,动物的眼睛和身上的毛皮用香火烧出,对动物毛发“不打毛”。剪纸熏画流传的方式是通过烟熏的方法,把剪纸贴在白纸上,用红松明子烟熏,便于装订保存。在原料的选材上,也为就近取舍,采用东北平原常见的动植物表皮等多种材质,如用苞米窝、辣椒皮、树叶、桦树皮、马哈鱼皮、抱皮等做材料进行的不同材质的剪贴。
长期以来剪纸一直是劳动人民的艺术,难登大雅之堂,满族剪纸对于剪纸艺术从民间走向宫廷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。清代,满族剪纸随着满族的风俗进入宫廷,在北京故宫的坤宁宫,清代皇帝结婚用的花烛洞房,四角贴着黑色的双“喜”字剪纸角花,顶棚中心贴着龙凤团花的黑色剪纸,两旁的过道壁上,也贴有角花。这种做法吸引了文人画家们对剪纸艺术的注目和介入,对整个清代剪纸艺术的发展有着积极的影响。